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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姓宝宝起名(我和我哥的故事)

发表于:2023-08-26 20:52:34 来源:村晓起名网 浏览:
我和我哥的故事

我和我哥近照

我哥1951年出生,比老记大一旬(以下文中的老记以我代替)),我从出生会说话,就一直这样称呼他:我哥。

我哥叫傅平,曾用名刘平,和我不是一母同胞。我哥是1960年全国大饥荒,亲生父母饿死后,姐弟三人从凤阳板桥逃荒到明光,被我父母收养的义子,我在10岁以后才知道我哥的来历。

当年姐弟三人一起从凤阳板桥镇大傅家逃荒到明光,在郊区靳郢生产队,被当年没有儿女的我父母收留了。收留的原因,一是父母一心向善热心肠,即使自己还在贫困线上,也看不得受穷的人。二是父母在没有收留我哥的十年前,也曾有过两个女儿,一个出天花夭折了,一个长了六拇指,被父亲用剪刀剪下,当时没有消毒条件,得破伤风夭折了。后来十来年母亲没有怀孕,庄邻有个叫吕英妇女在众人面前说我母亲:“老万(母亲姓万)要能怀孕再生孩子,我在靳郢爬三圈。”

这个时候,我哥姐弟三人来到靳郢,被我父母收留了,两个姐姐大了,相继嫁人了。大姐嫁在当地毕家,小姐嫁在老家凤阳板桥镇赵家,我哥当年10来岁,就留在我父母身边了,父亲给他起名:刘平。按照当地说法,叫:收养个孩子来压子。

我哥13岁那年春天,我出生了,这样我哥比我大了一旬12岁。父亲给我取乳名:金春,但老舅爷家都喊我大春。在我三岁的那年秋末霜降,母亲又生了一个弟弟,父亲起名玉霜,六岁那年秋天,母亲再生个弟弟,起名民霜。在我12岁再添一个老弟,没有起名,排行小四。母亲一连十来年生了4个儿子,彻底打破邻居吕英说的,如果老万会怀孕有孩子,她在靳郢爬三圈的赌誓。母亲之所以生了四个男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父亲在有两个亲生儿子后,想要个女儿,但一直没有如愿,小三小四出世还是带把的。虽然没有如父亲所愿,父亲却给我们兄弟四人重新起了具有乡土气息的女孩名字。以大小顺序往下叫开了:大花,二花,三花,四花,所以我的亲兄弟几个既有乳名,也有女孩名,我就是当年传说中的大花。

在我的记忆中,我哥都十五六岁了,还是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打皮卡,弹溜子,常常玩的不知道回家。父亲还因为他犯这样小错误,用绳子抽他多次,当时几岁的我,心里就想为什么要打哥哥呢?也在心疼哥哥,现在想想我哥小时候也是怪可怜的。可能哥哥被父亲打,心里不服气,就把怒火撒在我身上,经常被我哥打的鼻口窜血。当时我年龄小,一直不明白,我哥为什么经常打我?现在想想,可能是他把父亲打他之恨,转移到我身上了:你打我,我就打你亲生的。

有一年,我都10几岁了,又被我哥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当然又被打的鼻口窜血。当时我发誓,等我长大了,一定报此仇。我都小学几年级了,会写字了,就把我哥打我的情况,写在小本子上。当年小伙伴们将我写在小本上的事情,称为变天账。可能我哥知道我将他打我事情写在小本上了,心里也过意不去了,主动找我承认错误,对我说:“你记吧,你要报仇就报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慢慢地长大了,心里对我哥也没有那么大的怨气了,而且感觉我哥对我比小时候越来越好了。我哥和老村长大女儿好上结婚以后,对我更好了。我当着哥哥的面,将小本子撕了,对我哥当年经常打我也理解宽容了,这么多年来,虽然不是亲兄弟,比亲兄弟走的都近。

我哥在18岁那年,部队来征兵,体检条件都合格,但在政审的时候,因为我父亲解放前在国民党南京宪兵医院当过护士兵,被刷下来了,我哥的当兵梦因我父亲的历史问题破碎了。因为此事,我哥找到我父亲,就当兵梦破碎,明确提出要分家,和父母划清界限,不和我们一起住了。父亲很开明,因为自己的历史问题,耽误了我哥的前程。对于我哥当兵政审没通过也很内疚,当即同意了我哥的分家要求。

我和我哥的故事

我哥近照

说是分家,其实那个年代很穷,根本没有什么家什可分,就给了我哥一个面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房子就两间生产队看瓜草屋,也不能再分一间给哥哥。哥哥和当年下放知情们玩的不错,就在生产队为下放知青盖的一排草房,找了一间暂时居住了。而且恢复了傅姓,刘平改名傅平了。

70年代,我哥有几个要好的年轻人,开始是朱大哥,玩的就像亲兄弟一般。后来因为一件事情,友谊的小船倾斜了。朱大哥有一小袋米,大约二十三斤,因为有事暂时放在大马路一个商店里,为什么能够随意放在商店里呢?因为店员老张家属是靳郢的人,所以放心。朱大哥办完自己事情,再回商店想扛走大米时,却发现大米袋不在了。问了店员老张,说是被一个瘦高个子人扛走了。朱大哥根据自己分析,可能是被我哥扛走了。回来找到我哥,问大米是否被你扛走了?我哥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当然否认是自己扛走了朱大哥的大米,就这样一个否认,一个坚持认为被我哥扛走了自己大米,友谊的小船就此翻了。这袋大米哪里去了?至今没有定论!因为此事,这么多年了,虽然见面还说话,但两个人友谊始终没有如初。

另外一个要好的兄弟是李胜哥,李胜父亲是高级教师,母亲是农村人,全家也是从凤阳刘府迁来靳郢的,后来就成了靳郢生产队成员了。李胜大哥转干了,母亲和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在80年代后期也转为城市户口,离开了靳郢。而李胜在当年和老队长大女儿结婚,留在了靳郢至今。

李胜哥与我哥非常要好,几十年了一直相处如初。和他两个要好的朋友还有板桥村周营的杨保,每年都在一起喝年酒,相互走动来往。3个人都属兔,到底谁大,一直没有定论,因为3个人在一起都开玩笑说自己大。在他俩和我哥要好的情况下,我也将李胜,杨保当成自己哥哥一样,有什么事情我都到场。

1985年后,靳郢土地被明光酒厂扩建征用了,我和我哥先后进入明光酒厂工作,虽然进入明光酒厂工作,还是受歧视的,身份一直被称为“带地进厂农民工”。虽然征地协议明确注明“带地进厂农民工”享受正式工待遇,但明光酒厂实际在不少方面对待农民工,并没有按照全民制正式工待遇,在各项补助福利方面给予全面享受。我进厂后,先后在制酒车间和制曲车间工作,我哥直接被分配锅炉房工作。

2005年明光酒厂政策性破产,我下岗了,我哥也下岗了。

按照工种规定,我哥属于锅炉工,55周岁就应该退休了,但当年办理退休人员说属于农民工,不享受提前退休规定,虽然车间和明光酒厂给出具的证明,还是没有享受55周岁特殊工种退休待遇。这也是当年办理人员对农民工的歧视。也因为没有认真去维权,对于应该享受的55周岁退休待遇要求不了了之了。我对我哥没有得到提前退休,自己没有给予帮助感到有些内疚!

我哥在60岁那年,以明光酒厂职工身份退休了。

1994年初秋,父亲感觉吃饭后,过段时间又吐了出来,就去明光市人民医院检查,检查回来以后,母亲找到我,说医生让我去拿检查报告。到了医院拿了检查报告,报告单上结论CA,当时不懂CA什么意思,拿去找医生看,医生告诉我,父亲患了食道癌,需要手术治疗,让我去找外科医生杨主任。我找到外科杨新炎主任,杨主任是六安人,说话一口六安口音,和我祖籍同一个地方。杨主任看完报告单后,让我第二天将父亲带去医院,再做一个钡餐确定一下。

回来以后,我找到大哥(二爷家大儿子)和我哥,以及两个弟弟,说了父亲的病情,大家知道父亲病情后,感叹老天不公,父亲一生向善,为什么这个癌症偏偏找上了他,大家决定第二天一起陪父亲去再做钡餐检查。

第二天带父亲去医院做钡餐检查,结果出来了,还是确诊为食道癌,必须住院准备手术。办理了住院手续,过了几天,杨主任给父亲做了食道切除手术,推回病房。开始大家都在医院陪着父亲,过了一天,大家商议一下,分班轮流陪护父亲。大哥和我哥一个班,两个弟弟一个班,我是全程陪护,因为拿药找医生,都要靠我去忙。

当年明光市人民医院病房条件差,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空调。还有苍蝇蚊子,热的时候,我们点上蚊香,父亲躺在病床上,兄弟两个分坐病床两边,用芭蕉扇对父亲扇风,一是驱热,二是驱蚊苍蝇,每天如此。在陪护父亲的20多个日日夜夜,我哥陪护的最多。

有一天晚上,我在陪护父亲,突然听到对面病床上,一个男病号轻声在哭,我就问他怎么了,为什么晚上偷偷在哭?他说:“我被你们兄弟几个感动的,在我们农村也有不少儿女满堂的,遇到上人有病,都是借故推脱,有时候上人跟前都没有子女服侍。看到你们兄弟几个不分昼夜在这陪护老父亲,确实让人感动。”

父亲手术几天后,医生吩咐可以吃流食了,尽管兄弟们精心陪护,由于当年医疗水平条件不足,父亲病情发生食道缝合口瘘。后来发现手术口导管袋内有鸡蛋花,也就是说,吃的流食没有完全进入胃中,部分通过瘘口进入了胸腔,立即将情况报告给了医生。虽然杨主任就此问题,到蚌埠医学院找他的老师指教,但由于发现晚了,没有来得及治瘘,在住院手术23天,父亲就与世长辞了。

对此兄弟们很内疚,在想,如果不手术,保守治疗,父亲完全可以存活一年半载的。想不到手术后,加快了父亲的死亡时间。

父亲去世后,老舅爷来了,指定我哥摔老盆。2007年夏天,母亲去世后,也是老舅爷指定我哥摔老盆。老话说:老盆一掼,家财一半。可惜我的父母没有什么家财,但从老舅爷安排指定我哥摔老盆这个传统细节上,充分说明,老舅爷没有把我哥当做外人,而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外甥。

2010后,我哥建议给父母合葬墓前竖碑,碑文怎么写?给我哥在父母碑上怎么定论?包括我哥在内兄弟几个进行了讨论。我哥说,碑文刻写他为义子。为了兄弟们更加团结友好,我决定将我哥和兄弟几个一样,统称父母的儿子,不分长子次子。在刻碑文时,我将我哥一家排在子女落款第一位。

我和我哥的故事

上图是2021年1月15日兄弟几家一起去西姜给老舅爷去世一周年祭日上坟后,在西姜二表弟家吃饭后,小憩时的随拍。图中坐在房门东边的即是我哥和姐夫。

在每年的清明节,中元节,十月朝,我哥会主动找我去给父母上坟扫墓。当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每年清明节我也会带兄弟几家跟着我哥,到凤阳板桥大傅家去给我哥的亲生父母上坟扫墓。据当地老年人说,我哥的父母在1960年大饥荒饿死后,被当地本门亲戚用草席裹身埋葬于此,几十年过去,也不能再启墓重新收敛了。只是将几十年岁月磨平的坟头再添新土加高,并在坟头竖立了一块石碑。这块石碑碑文,也是我去安排石匠刻写的。

父母不在了,但兄弟姐妹们感情还在,每年过大年,吃年饭和年酒,大哥家不去,都要去我哥家,就这样你来我往,相互走动了N年,充分体现了兄弟姐妹之情。

最近几年,随着兄弟几家孩子结婚添丁,家里地方显得小了。另外加上新冠疫情,响应政府不聚会要求,在一起团聚也就渐渐地取消了,但兄弟姐妹们感情还是和往常一样深厚!

我哥退休以后,闲不住,一直跟李胜哥做瓦工,给一些人家房子做修修补补小工程,到今年已是71岁的老人了,但他每天仍然战斗在工地上,而且体力不输于年轻人。

四年前,我哥的88岁岳父摔跤了,被送到中医院重症监护室,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出院回到家,但不能生活自理了。白天有女儿照顾,晚上两个女婿和儿子轮流陪护,经过几年的精心护理,老人家除了不能自理,吃的白白胖胖,得到了邻里之间的好评!这里面有我哥的功劳,71岁的老人晚上还要去陪护92岁的老岳父,真的是辛苦了!

在我的印象中,我哥一辈子勤劳能干,性格正直,品行端正,从来不占人家一点便宜,在周边邻里之间,口碑很好。几十年来,白手起家,和我嫂一起打拼,在当地也算是殷实人家。

我哥,兄弟情深,不是亲生兄弟胜似亲兄弟。我哥,劳累一辈子,该歇歇了。

(作者:老记)

2021/1/1/21:00写于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