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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梅起名(流落肇庆收获满满关怀 事实孤儿终于有了身份 “隐形人”何天生的这20余年)

发表于:2023-05-09 09:39:19 来源:村晓起名网 浏览:
流落肇庆收获满满关怀 事实孤儿终于有了身份 “隐形人”何天生的这20余年

领到身份证后,何天生非常开心。 西江日报记者 潘粤华 摄

“我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你答复。”这天,何天生又接到一位私企老板打来的电话。春节假期结束以来,他经常接到类似邀请,都是以前工作过的工厂、作坊老板想返聘他。这要搁以前,何天生想都不敢想,“都是求别人给我工作,哪想到有今天?”

这一切的变化,源于2018年1月24日。这一天,何天生拿到了出生以来的首张居民身份证,结束了“隐形人”身份。能拿到身份证,对自小流落肇庆、孤苦无依的何天生来说,是一个奇迹。回顾他20多年的人生,奇迹数次出现,每当临近人生转折点,何天生的身边总有善良的肇庆人伸出援手,助他跨过一个又一个的坎。从吃百家饭长大的事实孤儿,到如今能独立生存的成年人,他已与肇庆结下深深的缘分。

西江日报记者 潘粤华 实习生 郑皓雪

幼年流落肇庆 吃百家饭艰难成长

冼君泰至今还记得,他首次见到何天生时的情景。

“大约在1996、1997年,我在旧城西客运站见到了何天生。他约5、6岁,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穿 着比 较 新 净 的 毛 衣,背 着 一 个背囊,看上去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50岁出头的冼君泰曾在旧城西客运站当保安,如今在隆盛达长途客运站继续干老本行。

而对何天生来说,幼时流落到肇庆的印象,模糊得只剩两个关键词:男人和牌坊。“一个男人带着我来到七星岩牌坊,他去买东西,转身就不见了。他为什么带走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如今何天生高约1米73,身材敦实,有些胡须拉碴,常年穿着一双拖鞋。一笑起来,左脸有个小酒窝。

被丢在牌坊后,何天生来到了旧桥西客运站附近。车站保安在大桥底发现了他。

“我们报了警,但他不记得名字等相关信息,警察也调查不出什么。有司机说,何天生是随着云浮天堂镇的客运车来的,于是我们就送他回天堂镇。”冼君泰的讲述和何天生有点出入,“我们送走他两三次,但每次隔几天后,他又自己坐车回来。司机看他一个小孩,以为是 跟 随 大 人 坐车 的,也 没 拦着他 上车。”如此几番,客运站的人干脆让何天生在客运站“扎根”下来。

“客运站的工作人员、周边商铺的店主很同情他,经常给饭吃、给衣服穿。他乖巧懂事,愿意帮人,很讨人喜欢。每到春节,一些乘客、司机都给他红包,多的话有一两千元。”包括冼君泰在内,客运站工作人员会教何天生做人道理,为防止他学坏,还教导他不要到车站外的复杂场所。

就 这样,何天 生东一餐、西一餐,平时拿着编织袋,捡废弃品卖,居无定所,艰难成长。他对自己的原有名字、故乡、父母、亲朋等已完全没印象。

好心老板收留 轮胎店里学手艺

当时何天生没有名字,别人只称呼他为“捞仔”。在客运站度过了一两年时光后,何天生来到王德秀家,后者给他起了个名字“阿龙”。

王德秀是端州区城西街道桥北社区村务监督委员会委员,为人热心。1997年,王德秀在旧桥西客运站里租了铺位,经营汽车轮胎维修生意。“车站领导见我有两个孩子,又住在车站里,便提议我收留何天生。想到自己也是苦孩子出身,我很同情他,一口答应了。”

懂事听话的何天生慢慢长大。王德秀让他当轮胎店的学徒,再大一点,就请他当工人,发工资。何天生踏实、肯干、任劳任怨。他的工作问题暂时得解决,另一个问题则越来越凸显:他没有身份证,是一个“隐形人”。

上不了户口,加上王德秀有4个小孩要养,经济难以负担,因此何天生没有上过一天学。成年后,类似麻烦越来越多。王德秀曾尝试解决这难题,可惜不能如愿。

多年“隐形人” 志愿者热心相助

多年来,何天 生没有社保,坐不了火车、飞机、客运车,开不了银行账户,如“隐形人”一般,只能游荡在旧桥西客运站一带。他生活的城市在飞速发展、向前奔跑,而他的人生半径却已被牢牢界定了。

约 在 2 013 年,一名老板 承 诺帮他 搞 定 身 份 证,前 提 是 帮他 打工。越 来 越 深 知身 份 证 重要的何天生,因此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王德秀家。而就在这段打工生涯里,何天生收获了他的正式名字。第二个老板帮他起名,姓随老板,取名“天生”,人如其名,天生天养。

可惜,何天生后来与这位老板出现矛盾,在2016年离开。此后,他曾在工地打工,拿着每月约1000元的工资,“比其他有身份证的人起码少一半。”

就在何天生感到希望渺茫之际,志愿者梁梅出现了。梁梅住在鼎 湖,是 宝 贝回 家 志 愿 者 协 会 肇庆 地区 的 志 愿 者。她 与 何天 生 的相 遇,同样体 现 着 命 运 的 机 缘巧合。

何天生第二个老板的朋友,有次在一个电视寻亲节目上见到一名患绝症的女子在找儿子,提供的相片竟然与何天生很相似,于是在宝贝回家寻子网求助。但经调查,何天生和这名女子没任何血缘关系。因这次寻亲,梁梅与何天生结缘,并为他办理身份证的事情奔跑。“

要找到父母,就要将DNA、血型等信息上传到打拐库,这些都需要身份证。当时何天生失业,也需要身份证找工,养活自己。”梁梅回忆,在一年多时间里,她咨询律师,不断到民政、公安等部门查询和上交资料。

但何天生情况特殊。距离他到肇庆已过去20多年,当年接到报警的派出所人员有的退休、有的换岗,已难以找到,导致一些能证明其来历清白的 资 料已 缺 失,梁 梅 手 头上,基本没任何能证明何天生生活轨迹的材料。如此种种,工作陷入停滞。

转机突现 愿望成真

众人灰心失望之际,转机却突然出现。2017年10月的一天,梁梅在外旅行,突然接到了端州公安局人员的电话,“对方问我是不是在帮何天生办理身份证。我一听,感到有戏了,兴奋得像中了彩票,连续说了好几个‘是’。”挂掉电话,梁梅急忙手写了一份报告,详细记录何天生的困境、跟踪情况,发给了宝贝回家网,让其转交公安部门。

接到何天生身份证办理的申请后,端州公安分局的户籍民警和志愿者一起,寻找与何天生关系密切的人物,“描绘”出他在肇庆的生活图景。

民警表示,警方花了约半个月调查核实何天生的有关情况。按照2015年出台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解决无户口人员登记户口问题的意见》第二点第八条规定,警方为何天生办理常住户口登记。为类似何天生的人员办理入户,这是端州警方首例。

户籍民警按大概时间推测何天 生 的 年 龄,并将 其出生 月份 和日期,确定为与党的生日一致。至此,何天生的名字、民族、出生日期、住址等人生关键信息,终于定格在一 张小 小的、能 量巨 大 的卡片上。

人生路被拓宽 仍想找回父母

1月24日是警方通知领证的时间。这天下午,工作一结束,何天生就赶到端州公安局的自助办证大厅,领取人生中最重要的“礼物”。

何天生虽然一脸平静,但细微动作透露了他的紧张和激动。比如,民警在旁操作,他紧紧盯着;核实指纹时,因按的位置不对,他重复了几次;身份证到手后,他马上让朋友拍下他与身份证的合照,笑容灿烂如花。现在,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了。

“拿到身份证的第一件事,就是希望能换一份轻松点、不用熬夜的工作。”何天生说,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很少朋友,在肇多年,连在城区的七星岩景区都没游览过。

大家也很为他高兴。“在那么艰难的环境里,何天生没有自暴自弃,没有埋怨社会,没有犯罪作恶,而是自食其力,真是非常难得。”梁梅感慨。而在为何天生办理入户手续的端州民警看来,他的成长就是一部励志故事,故事里有着肇庆人民善良的温暖底色。

只是,过去20多年间的遗憾已再难弥补,并仍将继续影响何天生的未来。他没读过书,“你好”会打成“好你”;聊天需简单直接,稍微复杂深入,理解能力、反应速度和表达能力往往跟不上;最重要的是,成长期间的父母陪伴,他已永远缺失了。

如今,何天生已不恨带走他的男人,“现在有了身份证,有地方住,又能在一间物流公司干活挣钱,已经很好了。”对走失原因不再执着,但对寻找父母,何天生仍心存渴望。不曾想过的结婚生子,如今也升起了希望。

众人对何天生的帮助仍在继续。梁梅和一帮志愿者,每天在网上比对何天生的信息,于茫茫人海中寻找他的父母,“只有找到他父母,事情才算真正圆满。”王德秀则寻思着,等生意恢复正常,就让他回来,“我还会再物色女孩,尽量帮他成家,因为我当他是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