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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水商店起名_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发表于:2023-11-30 09:08:54 来源:村晓起名网 浏览: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一半是佛陀,一半是烟火

归元禅寺,安放汉阳人的灵魂

西大街,汉阳人的胃觉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钟家村人的“搬家”感觉,两年前开始。

从归元寺翠微村沿线到汉阳火车站冷冻机厂,从钟家村小学到龟山北路老建筑……很多熟悉的记忆载体都在机器轰鸣声中化为灰尘和碎砾。

去年底,这股声音再次传回西大街,曾经在此流传N年,悬而未决的拆迁改造消息终于敲定。武汉最古老的街,近千户原住民和租客开始进入告别的倒计时。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站在横跨鹦鹉大道的钟家村天桥,向前望去,逼仄的西大街细如绳索,半边残垣透着苍凉。黑压压的电线犬牙交错将天空分割,泥泞积水的巷子湿气沉沉。

白天,深入其中,这里和武汉多数老街并无异样,生意照做,人来人往。只有在晚上,夜幕暗沉,白炽灯亮起,宵夜店的卷帘门拉开,烧烤架撒上第一把孜然时,西大街,才显露拆迁前的真实模样。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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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城市活色生香的时刻。

身处西大街入口,前方视线被黑暗活生生吞噬,拐个弯,微弱的几盏灯光像信号引人前往,脚下泥凼遍布,周围老房黑黢,铁门斑驳,白天留下来的垃圾有序堆在路边,蹲下身看,神似两条平行的斑马线。

易小阳的壁画虽然黯然失色,可依然给人一种安全感。暗红色的天空有如乌云铺天盖地,远处高楼万家灯火,如同虚焦的瞳孔。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昔日小桥流水,烟花巷陌,茶肆酒楼,百货云集……汉阳最热闹的老街,深夜食堂的私藏去处,如今只在青石桥路附近还留有细微的痕迹。

西大街和青石桥狭路相逢,不足50平米的地盘簇拥着几家只在夜晚营业的老店。小两口、烤一绝、温州烧烤、顶尖大锅牛杂、铁板鱿鱼,以及路灯下逆着寒风售卖藕汤的流动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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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武汉多数美食扎堆的地方,这里呈现预料外的平淡,倒不是因为人少。

爆炒、油焖、卤煮、干锅,烟火缭绕和推杯换盏的背后,是生活在此地多年的人,面对拆迁,互相默契的坦然,诠释生活本就普通的样子。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2000年,河南人老曹和妻子来到武汉,在钟家村河滨菜市场经营烧烤调料,狭小的摊位喧杂吵闹,咸鲜椒麻、酸甜苦辣的滋味舌尖尽知。

掌握调料搭配的精髓后,2006年,西大街,青石桥路站牌背后,老曹开起自己的炭火烧烤店,彼时夫妻俩还年轻,索性取名“小两口”。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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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水油布勾连着木梁搭成帐篷,5张桌子随意摆放,浓烈的鱼腥味从厨房门口飘出。火光通红的烧烤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滴滴热油顺着食材的细纹慢动作滑下,不远处的梧桐树,或许是因为常年吸收油烟,外皮尤其光滑。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20年时间,老曹见证了这棵树从光溜溜到枝繁叶茂,也经历西大街从热闹到落寞,还将有未来的消失。

就像一场梦,他说。

难言再见,毕竟这里有太多熟悉的事物和留恋的人情。当然,也有期待,生活20多年的地方,总是愿意它因为改造变得更好。老房子会成为别墅小区?苍蝇馆子的地基建起高档餐厅?不过那时候,它可能就不会叫西大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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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浓,寒风刮进店内,几位本地年轻人落座点单,聊起几句拆迁的补偿后就此打住,在啤酒和热气腾腾的烧烤里,敞谈家常。

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西大街的人,如同一群在孤岛互相依偎取暖的航行者。就算做生意,也懂得互相照顾,店挨着店,桌临着桌,偶尔串门,甚至同步营业时间。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小两口的对面是老汉阳人忠叔和邹姨经营的烤一绝。两店距离不足5米,没有竞争的暗中较劲,倒常有来往。

面朝西大街,右边的民房和店铺被列入早期拆迁计划,据邹姨说,很可能今年5月动工,当机器驶进来的那天,也是自家店停止营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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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国营工厂上班的邹姨在西大街寻得一处门面,做起小卖铺生意。彼时这里正繁华,马路两边皆是档口,东方红、仙桃园、马应龙、春风理发店,邮局,学校、百货、作坊……琳琅满目,物美价廉。

从小卖铺升级成烧烤店后,西大街的拆迁就被她预料,也曾无数次想过告别时波澜的情愫。但当真的要面对,内心反倒是平静和坦然。“一家人团聚的日子都在这里,没有什么遗憾的吧。”

电烤炉内的五花肉滋滋作响,各种辛香的调料弥漫在空气里,视线前方是霓虹灯闪烁的铁板鱿鱼摊。50岁的王天永裹着棉袄,头顶棉帽,飞舞的小铁铲拨弄酱汁浓郁的鱿鱼须。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很少有人知道,武汉最早的铁板鱿鱼,是王天永和爱人从天津带来的。始于1999年西大街。

8毛钱的热干面,沿街矗立的文具店,23中,西大街小学,翠微路中学……夫妻俩对过去的记忆至今熟如掌纹。提及拆迁,王天永笑得腼腆,“内心矛盾,希望进度慢点,一辈子都在这里,突然要走也还是要点时间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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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一位拉着板车的老人,佝偻着脊背从鱿鱼摊经过。王天永抬头亲切问句:“要走咯”,得到沉闷的回复“是要走咯。”

道路两旁的卷帘门不时拉下,本就黑暗的西大街更显暗沉。站在路中央,眺望前方,灯火通明的酒店将西大街衬托得渺小,暗黄色吊顶像只盘旋在空中的怪兽,有种随时将触角延伸至此的势头。

深夜十一点,走出西大街,在路口和几位年轻人擦肩而过。他们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兴致激动的谈论这里,然后快步冲进亮堂的地方:这是武汉最老的街,不久后就要拆了。

西大街,白天不懂夜的黑

WHat君| 图束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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