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傅华轩

在社会的人际关系称呼中，很多称呼都是很随意的，例如，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大伯大妈等等，唯独一个称呼，万万不能乱来，如果你胡乱随便称呼，别人认为你有神经病！这个称呼就是"爸爸妈妈"，你可以对任何高龄的人喊爷爷奶奶，可以对与父母年龄相当的任何人喊叔叔阿姨，但是，如果你对一个男人喊"爸爸"，这个问题就严肃了，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必定是养父。即便是社会上存在的"干爹"，也不会直呼"爸爸"。只要你对一个男人确认"爸爸"这个称呼，你和这个人的伦理关系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下面说一说，大军阀杨森和他的养女的故事。

妻妾成群，在中国男人心目中有挥之不去的魅力。四川大军阀杨森，也不例外，他喜欢小清新类型的美女，身上再多点文化味儿，就更加喜欢了。由此看来，杨森喜欢女人还挺讲究"档次"，把龌龊不堪的事附加了点高雅。

所以，他的妻妾里，但凡有点儿条件的，杨森都会不计成本地培养，你瞧瞧，够舍得花本钱。但是，杨森娶妻纳妾的风花雪月里，却透出浓烈的血腥气，先后三条人命啊，都是风华正茂的青年。

杨森没想到的是，女人读书多了，心就会变大，思想就会开放，套在身上的枷锁就会挣脱，因为她们不仅读了书，她们也读了异彩纷呈的世界。这一点，在七姨太曾桂枝出事前，杨森绝对没有想到。

曾桂枝是贵州毕节人，出身很苦。当年杨森率部路过毕节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孤苦伶仃地在路边瑟瑟发抖，衣衫褴褛，赤着一双脏兮兮的脚，伸着手向过路的人要吃的，看上去也就三五岁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可怜。杨森一时心慈面软，收留了她，回家后洗换干净，小女孩还挺可爱的，于是杨森就对家人们说，这是我收养的女儿，从此以后，小女孩对他"爸爸，爸爸"地喊着，杨森也应承着，俨然一对亲生父女。多年以后，这个曾经衣衫褴褛、脏得跟个小泥孩儿似的丫头，竟然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肤如凝脂，身材姣好、楚楚动人。既然是杨家的女儿了，就改名为杨家桂，暂时被三太太刘谷芳留在身边。这小丫头也伶俐，颇受三太太喜欢，走到哪儿都带着。

有一段日子，杨森到三房里的次数勤了，次次都甜言蜜语的。为什么呀？有那么一个鲜活的娇躯天天在眼前晃，能忍得住才怪。终于他不想再慈善了。杨森把心思跟三太太四太太一叨咕，得到了默认，当养父哪有当老公来劲啊！于是，杨森不顾人伦，把这个整天喊爸爸的女孩，14岁的曾桂枝，连哄带吓唬的，顺利霸占了，于是就成了杨森的七姨太，恢复原来的名字曾桂芝。

成为七太太的曾桂枝凭着自己天生的机敏，在杨家博得了一席之地。杨森也愿意培养她，先是专门为她请来家庭教师，后来又不惜血本把曾桂枝送到上海、北京等地求学。在杨森眼中，曾桂枝将成为他进入社交场时有文化修养的"花瓶"。

曾桂枝读了书，扩大了视野，可不懂按照老爷的心思规划人生。离开了四川，就好像飞出了杨森的金丝笼，尽情地享受着自己的自由。学校里的男生们也对这个拥有美丽容颜和魔鬼身材的曾同学充满好感，在曾桂枝身边经常围着一帮男童鞋献殷勤。可是曾桂枝不为所动，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是她的一位陈姓同学。曾桂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正享受过爱情的阳光，陈童鞋也深深地爱上这个来自四川的美娇娘，两人很快就出双入对，卿卿我我，如漆似胶。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七太太出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四川，不过杨森还是有点城府的，并未猴急猴急地表现出来，而是如平常一样，几封家书叫七太太回家。曾桂枝不能不回去了，临别时，陈同学深情地给恋人戴上了祖传的戒指，跟她缘定终身。曾桂枝心心念念地做着要与爱人双宿双飞的梦。

回到四川，就由不得曾桂枝了。单纯的姑娘哪里知道，自己与情郎往来的书信早就有人摆在"老公"的桌案上。被爱情燃烧的曾桂枝，脑袋就像少了一根筋，幼稚地开口了，向杨森盛赞陈同学才华横溢、一表人才，希望杨森能为陈同学在本县安排个职位。杨森表面上一口答应了，心里想，这不是送货上门了吗！杨森脸上依旧平和，张口就把渠县教育局长的位子许了出去。这对情人根本就没想到，他们俩一个红杏出墙、一个偷人老婆，杨森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陈同学得知恋人已经帮助把工作安排好的喜讯，美滋滋地急急赶往渠县。其实，杨森早就安排了枪手途中设伏，干净利索地将其枪杀，这位陈同学，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曾桂枝完全被蒙在鼓里，还一心盼着情郎，亲自带着两名警卫到河边迎接。当她高兴地跳上小船时，身后传来了警卫冰冷的声音："对不起，太太，军长有令，送你上路。"就在曾桂枝惊愕回首的瞬间，枪响了……这对鸳鸯死后还被沉潭。

有了曾桂枝做例子，杀鸡儆猴，看谁还敢造次！可是在杨森的后宅里，禁果的魅力，仍旧会让人忘危冒险，九太太蔡文娜很快也步了曾桂枝后尘。

泸县女子中学校花蔡文娜在县里声名远播，杨森也有耳闻，忍不住的好奇，让杨森专门赶去一睹芳容。这个女孩太漂亮了！看了就拔不出来了。杨森一下子又迷上了，随即找人说媒，蔡父乃一介落魄书生，日子穷困潦倒，不安分的心，整日躁动不已，正愁无出头门路，正好借女儿这架梯子谋幸福，14岁的少女被送进虎口当上杨军长的九姨太。

蔡文娜读新学堂，见过世面。杨森宠爱有加，旁人见了也对这位九太太的雍容大方赞不绝口。为了让蔡文娜在西式社交场合中游刃有余，杨森重金聘请了一位英文家教，专门教授九太太英语。

本来杨森是希望蔡文娜能够继曾桂枝之后给自己锦上添花的，哪知道这个小姑娘还真敢学七太太的路数，竟然在家里就跟这位潇洒倜傥的青年教师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杨森得知后，怒火和妒火熊熊燃烧，本打算重重惩处蔡文娜，然后像曾桂枝一样处死了事，又一想，放她一马，于是把姨太太们召集起来，当众赏了偷情一对男女屁股"满堂红"，皮开肉绽。如果不是四太太田衡秋苦苦央求，恐怕这一次蔡文娜就香消玉殒了。

杨森到底还是舍不得蔡文娜，惩罚一顿，气消了，对这个天仙似的九太太还是宠爱备至。不久之后，又答应送蔡文娜前往成都华西大学深造。

好了伤疤忘了疼！蔡文娜上大学不久就跟医科的一个吕姓同学相识并坠入爱河，早把屁股挨打的事扔到爪哇国去了。这一爱，让蔡文娜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真正地做个新女性，追求自己的爱情。

同学们深知蔡文娜的背景，更知道她身后站着心黑手狠的杨森，纷纷劝她与恋人一起私奔前往英国，一走了之，到时候杨森鞭长莫及，恋人吕同学也苦苦劝说蔡文娜，走为上策。但是蔡文娜很固执，拒绝了一切劝说，明人不做暗事！决定跟杨森谈判，正大光明地离婚，明媒正娶下嫁给恋人。

"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她为了爱情，真的回到重庆当面向杨森提出离婚，还坦荡地将自己与吕同学的爱恋公诸于众。老谋深算的杨森一脸和气，不置可否，蔡文娜以为大功告成，这一晚上她把杨森伺候得舒舒服服。可是第二天当蔡文娜睁眼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蔡文娜大惊失色，来不及穿衣服，一跃而起，面前站着杨森手下的副军长夏炯。蔡文娜厉声喝道："夏炯，你想做啥子？！"说什么都晚了，夏炯的枪响了。与此同时，一队官兵冲进了吕同学的住处，幸亏吕同学早早得到消息，蔡文娜遇害时已经登上了离岸的轮船，杀手们扑了个空。可怜蔡文娜，为了一个坦荡的爱情，最终葬身杨森重庆官邸"渝舍"网球场边的枯井里。

时过多年，杨森回想起这两个清纯美女时说道："我是深爱她们的！正是因为我对她们爱得如此深，才特别痛恨她们红杏出墙！"在杨森看来，女人怎么宠都可以，但是给他戴绿帽子是断断不能容忍的！

这就是心狠手辣的杨森。

民国时期的军阀们，为了私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