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牛汝辰

近年来，随着我国沿海、沿边、沿江地区的经济迅速发展，旧城区的不断改造，新开发区的不断建设，使城区空间不断扩大，向外辐射。城市街巷面貌日新月异，旧的街巷被新的街巷所代替，原来的田园苗圃变为开发区或新建城区。然而，不少地方地名命名还跟不上形势发展的需要，地名管理存在着滞后问题，某些地区的地名命名还出现了新的混乱。[1]

所谓城市道路地名学，就是研究城市道路街巷名称的语源、含义、演变、发展规律和街巷命名的规范化、科学化、有序化，如何更好地反映地方文化特色，方便民众好找好记，以及地名标志的规范化、科学化等内容。

一、当前城市街道命名中的不足

1、街巷怎能无名

在当今不少新建城区中，一些较小的街巷由于事先设有规划名称，新建或改建后命名又未及时跟上，故一直无名，或仍沿用不符实际的旧名。如原为村，修建街道后，仍使用村名；原为街的一部分，通过改建，已形成另外一条新街，也无新的名称等等。

2、有的称街有的称里，路名不协调

城镇在改建、新建中，命名没有超前准备，事到临头仓促起名，就难免命名的盲目性和随意性。地名命名应体现整体性和系列性，而随意命名往往忽视城市的整体命名结构。如今有些地方新命名时没有考虑与其他街道名称的关系，打破了原有名称的命名规律。有的通名命名不够规范，如原来均称为“街”，新名改称“里”，使得这个区域的路名有的称“街”，有的称“里”，造成新的混乱。也有的乱用方位词和序数词，没有规律可循。不少地方新盖楼房与原有楼号排不成序列，而又未重新改号，也造成了许多新的不便。深圳福田区前两年新辟一道路，因匆忙命名，未考虑整体布局便起名叫“东江路”，等新市区地名规划完成时，忽然发现这条路名与整个福田区的路名不相协调，因整个福田新区的路名都以“福”“田”二字相嵌，横称“福”，纵称“田”，自成体系，而东江路夹在其中，显得不伦不类，很不协调，于是政府发文、登报公布、三令五申，改为彩田路，可为时晚矣。市民都知东江路而不知彩田路，有的则以为是另一条路。建设单位到银行贷款结算也遇到了麻烦，因为在银行账号上也是写“东江路工程”，专款专用，现在虽已改成彩田路，但银行方面只能承认“东江路”。时至今日，“东江”与“彩田”两路名依然并存。

3、谁投资谁起名，路名难管理

在一些沿海城市，投资者总希望按自己的意愿起名，有时能满足投资者的要求，但有时也会出现矛盾，如与现行路名同名，与市区地名规划不一致，与现行政策相抵触等。有时会因地名命名不能满足投资者要求而影响项目谈判的成败，这对地名部门的压力较大，有些领导反过来做地名部门的工作，以迁就投资者。近年来许多大企业纷纷为扩大宣传而争买路名，如湖南丽臣实业总公司在长沙市花十几万元买下“丽臣”路名，当然“丽臣”一名具有鲜明而美好的文化韵味，如果该公司还叫原来的“日化总厂”，就不适合叫“日化路”，太没美感。长沙锅炉厂也多次竞争所在路段的命名权，但若真的命名为“长锅路”或“锅炉厂路”，就太不雅致了。如以该厂商标“雨花”命名，因已有雨花路名，不能重名，致使该厂没能买到路名。而目前我国许多城市在企业争买路名中就不一定能像长沙市地名管理机构那样注意路名的美化和整体效果。[2]

4、移植山川城名，已显过俗过滥

在目前的许多城市，特别是东南沿海的城市和开发区，如昆山、连云港、常州、宁波、福州、汕头等地的开发区都移用全国的名山大川和文化名城的名字命名主干道。如用名山的有：黄山、泰山、庐山、华山、嵩山、衡山、天山、昆仑山、峨眉山、长白山、阿里山等；大川有长江、黄河、珠江、海河、湘江、岷江、浦江、漓江、黑龙江等；名城有北京、南京、上海、西安、延安、成都、广州、武汉等。这种竞相移植外地地名的方法已过滥过俗，没有新意，已形成简单化、雷同化的弊端。

5、命名追求吉利

近几年社会上出现用谐音判断吉凶的现象，最常见的“八”象征“发”，带8字的电话号码 和汽车牌照身价百倍，反之，一些谐音被认为不吉利的都要避讳，这也影响到地名命名。现在有不少外商要求对项目所在地地名进行更名，其理由是该地名听上去不吉利。某区政协会议有提案要求将1958年命名的“定西路”更名，理由是“定西”的沪语谐音是“定死”；宋庆龄陵园所在地的“陵园路”，市人大代表联名提案认为“陵园”不吉利，不利于吸引外资到该地投资,要求更名。类似上述的提案和群众来信还有不少。

6、要求用外国地名命名和用英文书写地名通名的呼声增多

浦东开发开放的方针是“服务全国，面向世界”，在制定浦东新区地名规划时，能否用外国地名命名，成了争论的焦点。地名管理部门虽也宣传了国家有关文件，甚至请中地办领导来参与讨论。但有关部门，特别是一些领导还不能真正统一认识，认为现行的一些规定已不适应开放的形势。用英文书写地名通名的呼声也不少。如深圳、汕头等地的街道路牌的通名就用英文书写。目前地名标志的形式呈多样化，除传统的路牌、门牌之外，还有交通指示牌、居住区指示牌、经济开发区指示牌、风景区导游指示牌等，这些指示牌虽不一定都划入地名标志范围，但指示牌上毕竟还有地名，有些就用英文书写通名。

7、如何有偿使用地名，已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

地名是一种广泛传播的社会信息，它一旦经过主管部门审批，其他同类地名就不得与之重名，它在一定区域内具有专利性质。有的地名可以为某一单位或某一产品专用，起到广告效果。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过程中，就引发出了如何有偿使用地名的问题。目前，在城市街道命名和在商住大楼及商品住宅群的命名中有的地区在试行有偿服务。即以企业名称命名街道全国许多大城市在城市道路命名时，都在探索有偿服务，并已取得初步成效。

二、上海市街道名称分析

1、上海街道通名的现状[3]

上海市区建成的街道通名，多采用路，次以街、弄，极少数使用坊、大道、小道、别径。

(1)以“路”为通名。以“路”为通名的道路名称有1452条，约占路名总数的79%左右。在黄浦区115条路名中，以“路”为通名有109条，占95%；卢湾区78条路名中77条以“路”为通名，占99%；静安区68条路名中有65条，占96%；徐汇区171条路名中有164条，占96%；长宁区79条路名中有78条，占99%；普陀区119条路名中有116条，占97%；虹口区239条路名中有228条，占95%；杨浦区183条中路名有182条，占99%；南市区403条路名中有140条，占35%。充分反映了市区路名绝大多数以“路”为通名的特点。

(2)以“街”为通名。以“街”为通名的路名有234条，约占13%。这些以“街”为通名的路名有一半以上分布在南市区境内，约有140条，占市区总数的55%。余下90多条以“街”为通名的路名，零星地分布在城市化之前的集镇地区。城市化之后，这些旧集镇名称多以消失，或部分演化为区片名。分布在旧集镇地区以“街”为通名的道路名称，如长桥地区的长桥南街、徐家汇地区原徐镇的镇南街及其附近的汇南街、北新泾地区的北新泾大街、原曹家渡镇附近的万春街、虹口区原虹镇地区的虹镇老街、大场镇的守仁桥街等。浦西建成区(除南市区外)以“街”为通名的道路名称只有31条，其中虹口区境最多，占11条，徐汇区有7条，其他区只有1—3条。浦东地区沿江地带原集镇地区以及高桥镇，以“街”为通名的道路名称相对多一些，有63条，这和迄今为止浦东地区城市化扩展较慢是相适应的。

(3)以“弄、坊”为通名。以“弄、坊”为通名的路名有138条，其中除3条名称在黄浦区境外，都集中在南市区境。

(4)以“大道”为道路名称通名，始于1955年将浦东路(1930年初筑)改名浦东大道，1973年又将人民广场中央南北向行驶车辆的路面定名为人民大道，历数十年市区建成区只有上述两条以“大道”为通名的道路名称。1993年浦东地区改革开放以来，才陆续出现数条以“大道”为通名的道路名称，如龙东大道、五洲大道、中央大道、明珠大道等(还有5—6条规划名称)，虽然数量很少，但开拓了道路通名命名的新方向。

通名 最长辐射距离 最短辐射距离

路 10971米 35米

街 892米 41米

弄、坊 382米 31米

首先，在指称那些长度较长，路面宽度较宽，路容较为整齐，一般可通行公交车的道路 ，原则上选用“路”为通名；其次，对一般不通行交通车的，则选用“街”为通名；其次，对一般不通行交通车的，则选用“街”为通名；第三，以弄、坊为通名的，绝大多数在居住区内，短小狭窄；第四，比较各类通名和最长辐射距离，由于是特例，很难表达比较合理的特点，一般而言，最短的路长于最短的街，而最短的街又比最短的弄、坊要长些，呈现出上海市路名通名的区别于其他某些城市的特点。

2、道路专名的现状

市区路名颇具特色。南市区路名多以姓氏、方位、建筑物为专名，其他地区又多以省市地名为名(特别在黄浦区原英租界地区，东西向路名为市名，南北向为省名)。20世纪前期，在今闸北区南部和五角场地区，命名了一批“词 组”性质的路名。50年代开始，又命名一些与花卉、树木有关的路名和以主地名派生出来的派生路名。80年代开始，命名部门有意识地在浦东地区，吴淞地区以及中山环路外侧，采用与全国各省市“地理方位”相对应的命名方法，以期逐步形成比较有省市地名意识的路名分布状况。[4]

(1)以省市地名为名

目前上海市区建成区以省市地名为名的路名有786条，占路名总数43%，其中：省名26条(北京、广东、福建、甘肃、广西、贵州、湖北、湖南、河南、吉林、江苏、江西、辽宁、内蒙古、青海、四川、山东、陕西、山西、天津、台湾、海南、云南、浙江、新疆、西藏)，安徽、河北、黑龙江、宁夏尚未命名为路名；县市名584条，如延安东路、济南路、三门峡路、高安路、紫云路、威海路、兰溪路、灵石路、平凉路、崂山东路等；另外还有山名10条、河流名7条、湖泊名3条、峡谷名1条、水库名1条、古地名9条。

在市区10个区中，以省市地名为路名的：黄浦区为最，约占90%；静安区居次，约占88%；南市区最少，约占10%。

各省市地名在市区路名中的选用情况，山东57条地名、浙江49条、江苏45条、陕西42条、四川39条、广西39条、黑龙江31条、贵州30条、辽宁29条、云南26条、河北24条、江西22条、广东22条、甘肃21条、湖南19条、吉林18条、山西18条、福建16条、内蒙古16条、安徽12条、湖北10条、新疆10条、北京7条、天津4条，海南、西藏、青海、台湾各2条，宁夏、香港各1条。表明市区路名中全国各省市地名都有，最少也有1条(宁夏)，而以沿海及长江流域的山东、浙江、广西、四川、黑龙江等省地名较为常见。

以省市地名为名的路名，在中山环路内侧地区，没有呈现明显的地理方位特征，在同一区域内，多个省市的地名同时存在。1979年11月，上海市地名办公室在沪地办(79)6号文件中，提出了今后要注意采用“按方位取地名”的原则，市区及其外围地带按其所处县境分别选用，如：宝山县(区)：黑龙江、山西、内蒙；嘉定县(区)：新疆、陕西、甘肃；青浦县：青海、宁夏；上海县(今闵行区)：贵州、广西；松江县：四川、西藏；金山县：云南；奉贤县：广东；川沙县(今浦东新区)：山东；南荡县：福建、台湾。根据这一设想，在往后的几年中 ，已初步形成了几处带有“地理方位”的特征分布区域，如浦东地区形成了历城路、潍坊路、临沂路、德州路、崂山西路、崂山东路等数十条以山东省地名为名的道路名称群。在田林地区，也出现了桂林路、田林路、柳州路、桂平路等以广西地名为名的路名群。在东北部的杨浦区，也命名了一批以辽宁、黑龙江地名为名的路名群。

(2)以词组为名

1911年11月上海光复，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以孙中山先生为首的临时政府，提出了“振兴中华”“五族共和”的政治主张。这些政治主张在今闸北区南部的路名中被充分地反映出来。在闸北区南部的90多条路名中，有汉中路、满洲路(今晋元路)、蒙古路、新疆路(旧时居民以回族居多)、共和路、民和路、中华新路、华兴路、新民路、宝兴路、鸿兴路、民立路、康乐路、宝通路、宝源路、宝昌路、普善路等60多条道路名称(占这一地区道路名称总数60%以上)，强烈地反映出人们希冀中华民族昌盛吉祥、民族团结、国家统一的意愿。

1929年7月，上海特别市政府第一百二十三次会议，决定在上海东北部的翔殷路以南，淞沪路以东，即今江湾五角场地区，约460多公顷土地，设立新市区。8月，上海市中心区域建设委员会拟定了《大上海都市计划》，对这一地区进行了总体规划。计划中关于道路名称采用“中、华、民、国、上、海、市、政、府”为专名的首字，结合能够表达人们的爱国热忱，希望国泰民安，能体现出道路的建设者和所有者的语词为专名的设计思想。虽经往后的更名，从当今五角场地区的路名分布现状上看，仍显示出明显的特征：

殷路和世界路、三门路一线之间，8条路名均以民、国、市为首字，配以京、庆、壮、府、和、彝等词为专名，其中以“民”为首字有6条，如民庆路、民京路、民壮路。

郸路、黄兴路、走马塘所形成的三角形地区，共有15条路名，其中以“国”为首字9条，如国定路、国权路等。“政”为首字5条，如政法路、政修路。

郸路、翔殷路与三门路、长海路之间，9条路名中有8条以“政”字为首字，如政府路、政立路、政通路等。

门路、国和路、翔殷路、淞沪路之间的6条南北向路名，都以“国”为首字，如国济路 。

另有极个别的路名，如虹口区的物华路与天宝路、天宝西路、天宝支路，是以“物华天宝”对应命名的。又如南市区的一栗街是取“金鸡解街一粒栗”之意命名的。

(3)与花卉、树木有关的路名

①曹杨新村地区

1952年6月动工兴建的曹杨新村地区，以花木名命名了一批颇具特色的路名，如兰溪路、枫桥路、枣阳路、桐柏路、棠浦路、李村路、梅川路、梅陇北路(今梅岭北路)、梅陇路(今梅岭南路)、花溪路、桂巷路、杏山路、杨柳青路等，组成了一组以兰、枫、枣、桐、柏、棠、李、梅、桂、杏、杨、柳等花木名称，颇为雅致，而且这些路名的专名，除桂巷路是以历史自然村为名外，都是省市地名(涉及10个省市)。

②田林新村地区

1982年在市区西南部动工兴建的田林新村地区，分布有与木类有关的路名，如桂林、田林、柳明、桂平、桂菁、苍梧等，而且这些路名都是我国西南部广西壮族自治区的地名，与田林地区在市区新处的地理方位相一致，颇有特色。

(4)谐音路名

市区路名采用谐音命名源于南市区，如大昌路(大佛厂庙的谐音)、天柱山路(天主堂)、万生路(万胜庵)、甘谷路(观音阁)等。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10月8日，汪伪政府为掩盖其收回“租界”，实并未“收回”的丑剧，发布了沪市四字第12468号训令，训令中“以一、八两区及以前越界筑路区路名多用西文，为肃视听，决定从10月10日起将214条路名改用新名称，不管这一训令的背景如何，但从更名的路名来看，一部分路名也确实是采用谐音或半谐音的方法选用省市地名的：其一，选用一字相同的地名，如汉壁礼路改为汉阳路(湖北省地名)、海能路改为海南路(原广东省岛名)、赫德路改为常德路(湖南省地名)等38条，占总数18% ；其二，使用同音、近音等半音方法，如池浜路改称慈溪路(浙江地名，池、慈同音)、宋埠路改称松江路(原江苏省地名，宋、松近音)等8条，占4%；其三，个别名称含有某一特定的意义，如孟神父路改名永善路(云南省地名，意劝人从善)、望志路改名兴业路(“望志”和“兴业”在事业中是一个同名词)，长宁区的利西路就是人名吕西纳路的谐音。

(5)祁愿性路名

由于社会原因，祁愿性路名在当今路名群中占有一定的比例，在任何环境下，人们渴望安定、富裕、兴旺、发达、长命百寿的心理，一种方式就表现在地名上。市区的路名中，表现祁愿的173条，如增祥弄、万裕街、长兴路、永宁路、民主路、至善路、育才路、大昌路、福禄街、长寿路等，约占市区路名的9%。其中分布在南市区境有34条，占同类路名的1/5。

3、当代道路名称的新格局

如本节前文所述，1949年以来，上海市区道路名称除继续沿用传统方法选用省市地名外，在局部地区选用花卉、树木名，或派生地名的命名方式，丰富了区域性路名的名称特色。

1979年11月，上海市地名办公室在沪地办(79)6号文件中确定，在市区继续选用江苏、浙江、江西、安徽、河南、湖北等省的地名，对于近郊新辟道路的名称，应按与各省在全国的地理方位相对应的原则选用地名。此后，市区东北部兴建的一批道路，选用我国东北部省份的地名为名，如松花江路、靖宇路、延吉路、鞍山路、本溪路等；市区西南部的道路，选用西南各省地名，如遵义路、娄山关路、茅台路等；浦东地区选用东部省份的地名，如潍坊路、崂山东路、文登路(今东方路)等。这是市区道路名称选用上的一次尝试，据社会反映，这些名称易记，查读地图时也容易寻找。

1993年底，为适应浦东的改革、开放形势，组织了一批专家拟定了一份《浦东新区交通地名规划》。[5]《规划》中有关路名的内容包括：（1）一条路名的辐射长度不超过20公里，较长的道路应分段命名，分路名称使用同一专名，以序数词或方位词予以区别；（2）道路通名采用大道、路、街三种，“大道”用于快速干道，“路”用于主干道，“街”用于商业集中路段；（3）道路专名应体现浦东开放、开发的时代特征，反映地理、经济特点，体现地区的开发功能；（4）各工业小区内的路名，以体现本工业小区的经济特征为主导思想。这一《计划》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一个比较完整、系统的计划，在所规划的56条道路名称中，以“大道”为通名的有明珠大道等10条，以路为通名的有洲海、航津路等35条，保留已有名称的11条。在专名中，有以喻义五大洲的五洲大道，喻义跨世纪的世纪大道，喻义迎接嘉宾的贵宾大道，喻义“锦乡芳甸”的锦乡路和芳甸路等。在各个工业小区内，采用一些符合本工业发展特点的路名，如在外高桥保税区内，命名一些体现世界贸易、自由港的特色路名，如“英伦”“荷丹”“日樱”等。

这次命名方案遵照“在继承的基础上加以发展”的指导思想，力求反映浦东开发的时代特色 ，具体表现在：

(1)有所创新。突破了浦西路名主要用全国城市、山川命名的老传统，在快速干道和较长的主干道中，采用一批地域性、时代性较大而又不是标语口号式的词组作专名，如云间、申江、华夏、华东、东海、远东、五洲、世纪等，象征了上海浦东开发是一项服务全国、面向世界的跨世纪宏伟工程，将建成远东地区的三个中心。在快速干道通名上采用“大道”，改变以往主要用“路”的习惯，体现交通规划的层次性。

(2)反映浦东新区地理、经济特征。在主干道和一般干道中，反映浦东地理位置的有“洲海航津，东方港城”，分解成四个专名，即“洲海”“航津”“东方”“港城”，其中三个置于外高桥自由贸易区和港区，“东方”用于文登路更名(照顾到东视、东广的特殊需要)。反映局部地理特征的有“江东”“双江”“金海”等。反映地区经济特征的有“花木”“锦乡”“芳甸”(大片芳草地)，在市政中心用“锦乡芳甸”，隐喻新区政府的目标，将浦东建设成一个美丽的大花园。

(3)体现地区开发功能和时代特征。如“迎宾”“博文”“高科”“金科”“中央”“明珠”等。【(4)继承浦东原有较好的地名。“金桥”“杨思”“三林”是集镇名，用以命名路名，体现历史的继承性。原路名较好的也保留，如“龙东”“东陆”等。

(5)保持原有路名的稳定。如杨高路(分成三段)、张杨路、罗山路、龙阳路等在讨论中都曾有更名建议，现都不改了。这次方案中更名的很少，只有文登路、上川路西段等。

(6)东西联动。外环线统一以“环”字加方位词分段命名，内环线中山北二路和中山北一路相配套(大桥名另行报批)。

(7)和浦西路名不同名、同音。

4、分区内部道路命名原则

(1)外高桥保税区：体现世界贸易自由港的特色，用各国的国名和城市名以及国名和国花组成系列专名，如“英伦”“荷丹”“日樱”等，还可以自由贸易区的功能采词命名。

(2)金桥出口加工区：可根据开发功能和用“金”、“银”组成词组，也可实行部分路名有偿使用，以厂名、产品、商标命名。

(3)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小陆家嘴地区经过开发，原有道路将全部改造，老路名亦将消失，新路名可根据开发功能采词(或经过雅化)命名。花木地区是新区行政中心和国际博览中心，可用花草、树木和开发功能采词命名，上述范围以外的路名大多数不动，少数比较土俗的(如沈家弄路)需要更名。

(4)张江高科技园区：原则上以古代中外知名科学家命名，也可用些科技名词如“宇航”等 命名，还可根据项目、产品性质命名。【以上各开发区内生活区路名，可选择一些较高雅的词组(如外高桥保税区内生活区五条道路，命名成“春晖”“夏碧”“秋霞”“冬融”“季景”)命名，也可用当地较好的地 名命名。

三、外国街道命名特点

每条道路必须有一个名称，在道路不多的城市内，也许还能保持传统的比较单纯的命名特点，但在那些道路成百成千甚至成万的城市内，它们必然就呈现出五花八门、各有千秋的纷繁景象。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外国城市道路的命名主要分为以下几种情况。[6]

1、根据地理位置、地理特点命名道路

这是地名命名最基本的方法之一，各国各城市都普遍采用。最常见的是依山丘傍河海的一些城市道路路名都与这些山水有关。如日本横滨是近代在东京湾兴起的，最初靠海的道路，便称作为“海岸大街”。美国的旧金山邻圣弗朗西斯湾，海边一条道路便称为“滨湾大道”。在美国的费城，苏凯尔河穿城而过，河边一条道路就叫作“苏凯尔街”。一些含有山丘的城市，山边、丘间或山上的道路往往就以山名命名，如旧金山内城有一座叫“电报山”的小丘，是旧金山的标志之一，山上的道路就叫作“电报山路”。旧金山以东，著名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莱分校所在的柏克莱市，东依丘陵，在克莱蒙谷下的道路称为“克莱蒙路”，而通往格莱茨雷峰的路就叫“格莱茨雷峰路”。

2、以原先道路所在或沿路居落之名命名道路

城市道路最初开辟时或者城市外围向外拓展道路时，就是城市化及其推进的过程。这些道路在开辟的时候，要通过原先的村庄、庄园、田野等，或者这些村庄、庄园、田野等有可能为此要迁移或消除，但由于地名具有延续性的特点，当这些道路开通时，最初在命名时往往就保留采用了这些村庄、庄园、田野等名称。如日本许多城市小区地名以及道路地名都含有“田”字，就来自于当地原先的田野之名(在日本，这些田野又往往是以主人的姓名命名的)。法国巴黎市中心最大的道路香榭丽舍大道，是巴黎的精华，也是世界上最辉煌的街道之一，其名就取自于原先当地的一个庄园之名。

3、以沿路商号、机场、设施及行业之名命名道路

由于道路的开辟带来了沿路商业的兴旺，同时也有因商肆之设、商业之兴而特地开辟道路或使道路生辉的，所谓“路因商兴，商因路发”就是两者间的一种关系。也因此，道路有以路上某个店号之名或某种行业或整条街的行业特色命名的，这如同中国一样，在国外的许多城市中都有这种情况。

如越南的“宏泰街”是因沿路有一家华殷侨商开办的“宏泰商号”，故名。芽菜巷是因为一家销售泡芽菜的“芽菜祥”在此，故有此称。泰国有竹篾街、蚊帐街、打锡街、灯笼街、风炉街、咸鱼街、米街，这些都与昔日沿街的商业特色有关。日本东京的“银座”，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其名却因400多年前此处有铸造银币的场所而名。现今，日本国内以“银座”为名的街道多达400多条。中国的饮食闻名于世，海外中餐馆开设很多，在伦敦华人集中区域有一条街曾称为“酸辣街”，街上餐馆林立，人们在此可充分品尝中国的佳肴美味，“酸辣”之名就源于此。

至于以沿路机构、设施之名及其通名命名的道路，在国外城市中就更普遍了，如大学路、学院路、医院路、博物馆路、教堂路、船厂路、仓库路、电报路、植物园路、射靶场路、兵营路等等，与中国这方面的地名一个模样。这类地名指称性强，非常实用。

4、以国内外地名命名道路

众所周知，上海浦西地区的道路大多数是以中国各地的地名来命名的，形成了浓郁的显著的处特色。不过，以别处的地名来命名本地的路名，其实并不单是我们一国运用，在国外的城市中这种方法其实非常普遍，只是没有哪一个城市能形成像上海这样的系统性和巨大规模。美国城市街道命名特点如下。[7]

以国内地名命名道路

在这方面，美国首都华盛顿是有比较正规的开创性。当最初美利坚合众国成立时，由于它是获独立的13个州(前美国的13个殖民地)组成的，因此并无首都。1798年在费城会议上，南北各州代表都要将首都争到自己境内。经过激烈的辩论，最后采取一个折中办法，将首都设于当时南北两方的天然分界线，即现今华盛顿总统任命曾参加过美国独立战争的法国工程师皮埃尔·夏尔·朗方为建都的设计师，朗方及其继承者于是为华盛顿城市进行了精心设计。在城市道路方面，以国会大厦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出13条斜形大道，与整个城市棋盘状网格道路相连。这13条道路代表着当时组成的13个州，也即意味着13个州拱卫着中央政府。这13条道路的路名就取自各州州名，如“路易斯安娜大道”“马里兰大道”“宾夕法尼亚大道”“马萨诸塞大道”等。

在美国的城市中，到处都能看到全国地名的踪影，如旧金山市内有“加利福尼亚街”(取自于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州名)、“隆克门托街”(取自于所在州州府之名)。外地的地名有“佛罗里达街”(取自于佛罗里达州州名)、“内华达街”(取自于内华达州州名)、“堪萨斯街 ”(取自于堪萨斯州州名)等。

借用国内其他地方的地名来命名本地路名，来源丰富，选用容易，同时也为人们熟悉，这是其独特的优点。

以国外地名命名道路

国外的城市道路也有以外国的地名，如国名、城市名来命名 道路的。用外国国名的如法国巴黎有“意大利大街”，瑞士日内瓦有“法兰西街”，西班牙首都马德里有“葡萄牙路”，秘鲁首都利马有“阿根廷共和国路”等。用外国城市名的数量则较国名更多些，如旧金山就有“伦敦路”“巴黎路”，德国柏林有“奥斯陆街”，俄罗斯莫斯科有“华沙路”，赞比亚首都卢萨卡有“开罗路”等等。

在有些国家，除地理上的原因外，更主要是历史因素，造成较多地采用了外国地名，如新加坡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新加坡原来是马来西亚的一部分，1824年沦为英属海峡殖民地的一部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日本侵占，战后成为英国的直辖殖民地，1965年，新加坡共和国成立，但仍属于英联邦成员国，由于历史上的原因，新加坡深受英国的影响，同时加上它是太平洋与印度洋之间的交通枢纽地，也具有很大的开放性。

a. 以原宗主国英国国内的地名命名道路

以英格兰郡名命名的道路有“萨福路”(取自萨福克郡郡名)、“纳福路”(取自诺福克郡郡名)等，以苏格兰郡名命名的有“百力通道”(取自贝里克郡郡名)、“史德林路”(取自斯特林郡郡名)等，以英格兰城市之名命名的道路有“伦敦路”、“卡莱路”(卡莱尔为坎伯兰郡首府)等，以苏格兰城市之名命名的有“爱登堡路”(爱丁堡为苏格兰首府)、“格拉斯哥路”(格拉斯哥为爱丁堡最大城市)等，以威尔士城市之名命名的有“富林街”(取自于弗林特郡首府弗林特)。

b.以马来西亚地名命名道路

新加坡位于马来西亚半岛最南端，1963年曾加入马来西亚联邦，1965年退出。现新加坡有7条道路的路名是取自于马来西亚10个州中7个州的州名，还有一些道路取自于马来西亚的城市名，如“乔治路”(乔治市系槟榔屿州首府，华人称其为槟城)、“狄生路”(狄生即港口城市和旅游胜地波特申)等。

另外，新加坡市内有一条街就叫“马来街。”

c.以世界各大州地名命名道路

这类地名数量不小。如取自于欧洲国家地名的有“法兰西路”“荷 兰路”“凡尔登路”“都柏林路”“滑铁卢街”等。取自于美州地名的路名有“加拿大路”“牙买加路”“百慕大路”(百慕大指百慕大群岛)、“白宫路”(白宫指美国总统所在地)等。取自非州地名的路名有“尼罗路”、“苏丹路”、“德曼路”(德曼即南非联邦的港口德班)等。取自大洋洲的路名有“坎贝拉路”(坎贝拉即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威灵顿路”(威灵顿即新西兰首都惠灵顿)、“所罗门路”(所罗门指所罗门群岛)等。

取自于亚洲国家和地区的地名则更多，如日本街、马尼拉街、仰光路、恒河道等。其中不少是中国地名，如北京街、上海路、广东街、南京街、香港街、华山路、峨嵋路等等。

5、以国内外人名命名道路

西方国家以人名命名道路极为普遍，直至现今仍保持这种状况，这种命名方法在近代曾给予中国一定的影响，如旧中国，特别是旧上海的租界中，大量的道路是以外国人名命名的，这种方法实际就是英、法、美国人从他们自己的国家中搬移而来，推行于此的。

现今我国的道路地名已将过去的外国人路名都更改了，并且一般也不大以人名来命名新的道路。但是在世界上，除西方国家外，许多国家特别是那些曾是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城市却多还保留着以往的人名地名，并延续使用着这一命名方法。以下仍以较有代表性的新加坡为例，加以说明。

英国名人之名命名道路

如以英国女皇之名命名的有“维多利亚街”、“伊丽莎白女皇径”、“女皇大道”，以英国国王、太子、公主之名命名的有“乔治王道”、“威尔斯公主路”等。其他以英国殖民者之名命名的道路为数不少，其中以汤姆斯、斯坦福、莱佛士之名命名的道路就有三条：“莱佛士林荫道”“莱佛士街”“莱佛士系路”(连接前两路的变形马路)。莱佛士对新加坡曾具有重大的影响，他是最早以金钱与柔佛苏丹订立条约，占据新加坡的英国统治者，但由此也推动了新加坡进入开发建设，促成了它的崛起。

世界其他国家名人之名命名道路

这类道路有“林肯路”、“安徒生路”、“泰戈尔路”、“鲁滨孙路”等。以中国古代名人之名命名的有“杜甫路”、“三宝路”(三宝即明代下西洋的三保太监郑和)。

圣经中的人名命名道路

如“圣约瑟路”(约瑟为圣经故事中耶稣的养父)、“圣约翰路”、“圣安德烈路”(约翰和安德烈为耶苏的十二传徒中的两个)、“圣巴拿马路”(在圣经故事中，巴拿马是耶稣升天后由教会所选的传教徒之一)。

当地名人之名命名

如“余东施街”、“陈桂林街”、“陈金钟路”、“陈林茂路”、陈文宗路”、“符建连路”、“江子民路”、“邱惟宾街”、“章苑生路”等，为数很不少。这些人物主要是地方实业家、慈善家，对地方事业有所贡献和有一定名望的贤达名流，另外，主要是他们的产业多在此，故以其名命名道路。如“余东施街”是因始建于1878年的新加坡最大的中药铺“余一号”开设于此之故，为纪念该店创办人余东施先生，故取此名。

6、以拼音字母顺序命名道路

欧美国家的文字是采用拼音字母的，也有城市以拼音字母顺序依次命名排列的道路的，美国华盛顿便是典型的例子。美国国会大厦东边是宽阔的“国会大厦东道”，西边就是华盛顿纪念碑和林肯纪念堂所在的长条广场，这一道、一广场将华盛顿分为南北两大部分。当初设计地名时，定了北部由南向北依次用英语26个字母命名道路，即A街、B街……Z街，南部也是A街、B街……Z街，问题是一个城市不是采用一套，而是二套“字母道路”，很难理解。至少对于外国旅游者来说，使用就很困惑了，一不当心，也许就会搞错。

7、以序数词命名道路

美国城市以序数词命名道路并依次排列，这是举世闻名的，其中尤以纽约曼哈顿岛最具代表性，并得到人们的喜爱。

曼哈顿岛位于哈得孙河和东河之间，是一个南北向的狭长半岛。这里摩天高楼林立，金融业发达，为国际的一个首要繁华之区，在这个半岛上，除岛的南端外，基本上以序数字来命名道路，从东向西依次为第1大道、第2大道……第12大道(大道在此作Avenue)，从南向北则依次为第1街、第2街……第261街(街在此作Street,近年第261街外是否还继续开辟命名数字街，未知)。这东西向的道路实际并不长，但是却被一分为二，大致以中间为界线(并不规则，东边称东第×大道，西边称西第×大道，如东第5大道、西第5大道。

这种以序数字命名的方法，在我们国内也许被认为太简单，名称比较单调，也容易搞错。但在实际运用中也有一定的优点，主要是整体比较整齐，特别是能够通过路名明了两个地点之间的距离。

因为两条道路之间每个街块的长度是比较接近的，那么从路名数字增减中就能算出街块的数字，从而就能知道两个地点的大致距离。假如你要从第36街到第42街的时代广场去，那么你已知道只要向前走6个街块就可以了。又如曼哈顿中心的中央公园是从南边第57街起的，一直向北延伸到第110街止，用减法就知道它跨延53个街块，由此你也就大致明了这个公园 的长度和范围了。

以序数字为名命名道路，在美国城市中非常普遍，可以说大多数城市不同程度地运用了这个方法。如东部的费城的道路东边从前街(第1街)向西依次排起，到达苏凯尔河边，数字居然不为水流所阻，而是跨过河去，继续向对岸排起，两岸序数仍然连为一体。西部旧金山的序数如纽约一样，一套不够味，也来两套，只是两套不像曼哈顿那样十字相交，而是一套称为“街”；另一套放在西部太平洋边，用于南北向道路，通名称为“大道”。但用两套数字同置于一个城市的道路中，在实际使用时是否会张冠李戴，搞混搞错，不免令人担心，也许美国人经长期使用，已经习惯此法了。

其实，数字何尝一定单调?数字在取名和使用上非常方便。走在曼哈顿那大片纯以数字为名的大道上，想起资本主义黄金时代，巨厦连片崛起，人们根本无暇为命名咬文嚼字，挥挥手就用数字解决了问题，那种意气风发的时代真是令人神往。

现在轮到了中国。高速发展的城市建设，现在未曾出现单纯以数字命名的大街。中国有中国的文化传统。一条街道命名要千百年沿用下去，中国有的是动脑筋的人，自会取出意义隽永的名字来。

美国街道当然不都是数字命名的。除了用风景、人物、事物命名之外，还有一些是依头一个字母顺序排列的方式命名的。如一个区中，第一条街取“灰尘街”(ASH)。第二条取“贝壳街”(BECKER)，第三条取“糕点街”(CAKE)。依次用A、B、C、D开始的字为街名。街道命名是为了索寻地址方便，依字母开始排列取名就有方便之处：找“贝壳街”，看见“灰尘” 或“糕点”，就知道近了。

曼哈顿是世界商业中心之一，有无数公司的商业信件要高速投递，这里地址的寻索颇有点学问。曼哈顿地形是一长条，大致上由北向南分为十二条大道，中间像“闰月”一样，夹了几段“麦迪逊大道”、“莱克星顿大道”，以补满地形的不规则，由东到西则是“街”，由第一街到二百多街。道长街短。

如某人前几天去看一间房子，是第一大道六百八十号。怎么找?第一大道几十里长，六百六十号在其中哪一段?只要知道这六百六十号在哪两条街之间，就可以省下无数的麻烦了。正巧他有一张卡片可以帮忙，上面说，第一大道：去除号码最后一位，除二，加三。

六百六十去除最后的零，是六六号，除二加三是三十六。这表示；六百六十号在第三十六街和第一大道交叉处，果然不错。这张卡片上有曼哈顿区三十条主要街道的地址快速寻找的 经验公式。

街道取名字有学问。我们中国人的学问以欣赏为主要目的。唐诗宋词脍炙人口，写得好可做官，可以传世。不过，有欣赏价值的街名不一定有助于现代的邮递索寻。要在美观欣赏和快速索寻之间寻找解决之道，就是现代科技的任务了。很难说中国今后不会出现以数字命名的街道。

8、以动植物名命名道路

①以花草树木名命名

新加坡的道路中有玫瑰巷、秋海棠路、芙蓉路、莲花道、水仙道、含羞草路，还有百合道、杨柳道、棕榈路、红木道、槟榔巷等。

在日本横滨，1981年市政府发布了新的城市开发规划《港口未来21世纪》，这个规划的重点是在伊势佐木町和横滨车站之间，通过围海造田和建设开发，开辟一个新市中心区。目前这一开发区的道路网架早已完成，以花木之名为命名原则，南北5条干道分别被命名为樱花路、榉树路、银杏路、金桂路、百合路。

②水果之名命名

热带地区盛产水果，这里的国家也有以水果之名命名道路的，如新加坡就有“荔枝路”“樱桃路”“柠檬路”等。

③动物之名命名

新加坡城内有雄鹰道、凤凰路、美貂路等。

9、以纪念性日期命名道路

我国城市中有以“八一大道”“五一大道”“五四大道”等节日日期来命名道路的。在国外也有这种情况，而且同样是以此来命名城市内的主要道路。在南美洲，1816年7月9日东部拉普拉塔联合政府宣布成立阿根廷共和国，从此阿根廷摆脱了西班牙的殖民统治，为纪念这个伟大的日子，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命名了一条“七九大街”。在非洲埃及，1952年7月23日，以纲赛尔为首的自由军官组织，推翻了法鲁克王朝，接管了政权，埃及的历史揭开了新的一页，在首都开罗就以这转折性的日子命名一条大街为“七月二十三日大街”。

10、以吉祥道德方面的词汇命名道路

在西方国家有少量的以这类词汇命名的道路，如旧金山有“幸运街”。另外，各国的唐人街是华人集聚的地区，也有这类地名，如加拿大温哥华唐人街中有一条“积善街”。

但在东方国家中这类地名就较多了，如新加坡国家人口中75%以上是华人，长期深受中国历史文化的影响，于是和中国相同，这类路名就采用较多。

财福兴旺的词汇命名

这类路名有“赐福路”“得福路”“民福路”“朝福道”“永福路”“财启路”“宝发路”“永发路”“永升街”等。

安宁顺利的词汇命名

这类路名有“永安路”“永平路”“安祥路”“富安路”“平安路” “顺利路”“顺吉路”等。

忠孝信义道德词汇命名

这类路名有“忠图路”“忠孝路”“忠信路”“忠义路”“道义路”“道德路”“学德路”“仁德路”“彰德路”等等。

11、以含意博大的词汇命名道路

美国首都华盛顿在设计时，除13条斜形干道和“国会东大道”外，在国会大厦南北两侧还开辟了两条东西向的大型干道，这是华盛顿最重要的两条大道，它们分别被命名为“独立大道”(南侧)和“宪法大道”(北侧)，这是为了隆重纪念1776年美利坚合众国的独立和1789年美国第一部宪法的诞生而命名的。

在当前，一些城市还有以“国际”“未来”这类词汇命名道路的，如新加坡有“国际路”。日本横滨在《MM21》规划的开发区中，开辟了东西向的南北两大干道，其中北边靠近东京湾海边那条命名为“国际大道”，南边那条靠近高架公路和地下铁路的，就以开发规划之名命名为“港口未来大道”。

这类含意博大的词汇往往带有强烈的时代气息(也包含一定的政治性)，随着现今世界各国开放性的加大，国际交往的增强，以及现代化开发的加快和深入，采用这类地名的倾向必将增 大。

四、街道命名应力求科学与艺术的统一

1、地名规划先行，注重实用与艺术协调

例如在对杭州市钱塘江畔江干区境内的经济开发区15条规划道路拟名时，就基本上做到了命名的科学性与艺术性的统一。开始时市地名办的同志，经过一番精心构想，集浙江省名江之大成作为该区群体命名系统，将东北—西南走向的三条平行长路与西北—东南走向的十二条平行短路，在规划图上顺次作了命名：前三条为新安江路、富春江路、钱塘江路，后十二条为珠江路、姚江路、甬江路……由此可见拟名者以近江者使用江名，思路是对的。那为什么又要全盘重新研究命名呢?拟名者说：这批路名出现双通名，显得单调、缺乏新意，最主要的是没有体现出杭州历史文化名城丰富的内涵与特色。所以特邀你们参加地名规划拟名研讨会，集思广益，刻意创新，使地名命名质量上一个新的台阶。[8]

为追求高质、创新、美雅的地名，与会者不负所望，七个人的研讨会，五位地名专业人员，带了六套地名规划设计方案赴会，对于三条长道路，不约而同地主张，保留规划道路的初名，因为地处钱塘江畔最近者为钱塘江路、依次为富春江路、新安江路，后二条路名均系钱塘江上游的河段名，是自然地理实体的有机体。短路的六套案是：一曰：以上述三条路名的“江”字与序数组合为命名系统。即钱一、钱二、钱三、钱四路；富一、富二、富三、富四路；新一、新二、新三、新四路。二曰：以长路为江，短路为泉的命名系统。即春泉、冷泉、 福泉、玉泉、鹿泉、珠泉、梦泉路等。三曰：以钱塘古八景名拆而用之为命名系统。四曰： 以咏钱江潮名诗作为命名系统，因为江干一带是古时钱塘潮奇观最热闹处，历代诗人留有许多佳名，从十二位诗人诗词中，选一个能与“钱”字融合的字，组成路名，即孟浩然“百里鸣雷震”的“百”字，范仲淹：“千舟练不收”的“千”字。苏轼“万人鼓噪慑吴农”的“万”字，陈师道“瑶台失手玉杯空”的“玉”字，蔡襄“地卷天回出东海”的“回”字，胡奎“鳌戴雪山行”的“山”字，苏舜卿“拟访郦元经”的“郦”字，贝琼“沧海倒流吞日月”，的“沧”字，刘禹锡“头高数丈触山回”的“高”字，徐凝“直至白头看不足”的“足”字，白居易“不独光阴朝复暮”的“复”字，吴琚“海门飞上明月”的“海”字。于是顺次拟成了钱百、钱千、钱万、钱玉、钱回、钱山、钱郦、钱沧、钱高、钱足、钱复、钱海12 条路名。

这个方案的思路是十分明确的，突出钱塘江的“钱”字，既有较强的指位性， 又满足经济开发区投资者盼企业发达兴旺的心理欲望，而且具有诗意，将12条路名单字组成的楹联是：“百千万玉回山，郦沧高足复海”。其意是：希望经济开发区的企业家们，要以郦道元著《水经注》那种创造文化财富的奋发精神，为人类创造物质文明的财富，为振兴中华做贡献。五曰：以杭州景点的景名为命名系统。六曰：以三江一湖的景观名称为命名系统，纵观这六个地名规划设计方案的命名系统，各具千秋。

为了使命名的风格统一，特点突出，并与三江路名构成完美的整体，反映出杭州历史文化名城丰富多彩的内涵，与会者进行了畅所欲言的探讨。由于有了命名艺术研究的素质，很快取得了以三江一湖景名与咏潮名诗组合的命名系统的共识，产生了如下新的地名规划设计方案 ：即新安江路、富春江路、钱塘江路及金秋、涌潮、松湾、江涛、蓬莱、灵西、白虹、凌云、瑶琳、银河、凌海、雪嶂15条路名。我们把12条路的专名，组成了具有杭州传统特色的景名词语——金秋涌潮、松湾江涛、蓬莱录栖、白虹凌云、瑶琳银河、碧海雪嶂。每组景名词有机联系，富有诗情画意。如其中“瑶琳银河”的瑶琳，取自富春江畔著名的“瑶琳仙境”之洞景名，银河，是古诗人对钱塘潮奇观的海景的形容词，两者从天宇降落在人间大地，为新开发区的宏伟建设蓝图，锦上添花，并为地名标志美化设计指明导向。由此可见对开发区地名的命名进行艺术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地名的命名确是一门艺术，是多学科综合研究的产物，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标准化的地名既求外表字形美，又要求内含健康美，还要发音响亮优美；同时又能反映城、区地域的自然景观之风貌，或人文景观之特色，或分区功能之特点。拟名时采取慎之又慎的态度，要经过广泛搜集资料，使名出有据；要经过反复的推敲和征求意见，使地名具有稳定而持久的生命力，要经过必要的实地踏勘，使形成的地名好记、好找。总之，要做到形式与内容完美统一。

2、要拓展思路，推广适宜方法[9]

时代在前进，科学在发展，人们的审美水平在不断提高，因此无论对城建设计的建筑美，还是对地名命名的寓意美，都将会提出更高的要求。我国搞地名系列规划起步不长，地名命名艺术研究开始积累经验，在没有更多现成理论指导的情况下，就要靠我们地名工作者从实践中探索。现常用的地名命名更名方法，如“群体地名命名的系统法”“个体地名命名的引伸法 ”，以及“移用命名法”“积聚命名法”“组合命名法”“对称命名法”等，都是来自实践经验的总结，升华为理论，又指导于实践，极大地提高了地名命名的质量。

这次杭州市地名办召开的地名规划拟名研讨会，别开生面，有这样几点经验可供借鉴：其一，刻意创新。他们对该开发区的地名规划拟就的初名，所选择的命名系统，虽然是目前国内风行的做法，但并不满足现状，而是以精益求精的态度，不断开拓新的思路，共创了体现当地胜境的命名风格。其二，尊重知识。由于人们从事的专业不同，所掌握的知识与实践所积累的经验也有不同，因此，他们邀请具有地名学识与平时有所研究的同志到会，使共性的知识融会贯通。这是此次研讨会成功的重要原因。其三，主题突出。他们有仅自己明确此次研讨会 的指导思想与要达到的目的，同时事先也使与会者明确其主题，并提供开发区的规划图与规划地名的初名资料。使与会者熟识地理位置，有的放矢地搜集与开发区有关的历史与现实地理环境特征的资料，各自拟出了群体地名命名系统的方案。以上做法值得借鉴。

参考文献：

［1]牛汝辰.名不正，难免路不顺[N].光明日报,1995-08-18.

[2]牛汝辰.城市街道命名如是观[N].吉林日报,1995-01-07.

[3]薛理勇.上海地名路名拾趣[M].上海：上海书店，1990.

[4]陈亦明.上海市道路名称浅释[J].上海地名,1995,(3).

[5]陈征琳.浦东新区交通地名规划方案制定经过和特点[J].上海地名,1994,(3).

[6]郑祖安.国外城市道路的命名[J].上海地名,1994,(3).

[7]季子.美国的街名与数字[J].街道,1994,(4).

[8-9]郑锦泉,杨小法.开发区的地名规划与地名命名艺术[J].中国方域,1993,(2).

敬请关注！